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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多坑多cp杂,详见合集简介
佛系写文,随缘更新,做自己爱吃的cp饭

【三日鹤】永冬雪之鹤 NE ‖上

《Winter & Snow , Crane & You》

【三日鹤】【包莺】【石青】

其他cp自由心证

*人类三日月x妖怪鹤丸

*自设三条家长幼顺序:

岩融>石切丸>三日月宗近>小狐丸>今剑

*上中下大致年龄:(可不看)

《上》17-16-14-13-11

《中》22-21-19-18-16

《下》30-29-27-26-24

(鹤丸外貌始终保持和三日月差不多的岁数)


【上】

        今年的雪季来得比以往更早,也更长。

        飘落的大雪积压在木屋屋顶,每一片都轻得像没有重量,积攒多了却能使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算三日月宗近每天清晨都将它们铲去,第二天面对的雪依旧是固执而惊人的厚。三日月宗近索性陪它一起固执下去,反正因为下大雪的缘故,爷爷并不会派给他多少农活,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东西可以较较劲总算聊胜于无。

        他扶着铲子站在屋顶,静静地看今剑和岩融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往对方身上扔雪球。明明是家里年龄差最大的兄弟俩,关系倒是比其他人都好,平时也最能闹腾。小狐丸去劈柴准备早饭了,留下打扫室内的石切丸话又不多,三日月宗近和他也不太聊得来,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有些羡慕那两个家伙。铲完雪,三日月宗近把铲子扛到肩上,走到自己原本放梯子的地方,梯子居然不见了。笑声传来,他见怪不怪地看向移动的声源,岩融抱起今剑早就溜出了院门。这种事习惯就好——话说他们俩不是负责打扫院子里的积雪吗?他都懒得叹气,就把铲子先抛下去,自己也顺着倚屋生长的一棵不知名的树滑了下去,落在屋后森林被雪覆盖的冻土地上,熟练地向森林深处走去。没走多久,远远地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三日月宗近拨开比自己高一头的灌木,循着声音找到了爷爷前一天设下的捕兽夹。令他惊讶的是,被夹住的赫然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一身白色羽织,脚腕处被血染得通红,令人触目惊心。那男孩坐在地上,还有力气冲三日月宗近笑笑。

        “被吓到了吗?我也是啊。还没反应过来就跌坐在地上了,真是狼狈。你设的捕兽夹这么隐蔽,长大一定会是一个好猎手。”

        “这是我爷爷的,本来想捉最近总是偷吃母鸡的狐狸......来着。”三日月宗近看着男孩谈笑自若的模样有些发愣,一时忘记了捕兽夹还夹在男孩脚腕上这件事。

        “啊,狐狸么......能不能拜托你先帮我把这个夹子掰开呢?狐狸也许做了坏事,但是我没有哦。”男孩指了指锋利的金属锯齿,摆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而且狐狸一定也有他们的苦衷,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

        三日月宗近拿着铲子比划了半天,最终不得不跑回家里找来了大清早起来正在锻刀的爷爷。三条老爷子见状吓了一跳,扔下手头的活计就走,最后一边连声说对不起一边用那双常年锤打铁砧的手掰开了铁夹,让一同赶来的石切丸将没法正常行走的男孩背回了家里。

        “哎哎,真是不好意思,你是哪家的孩子?改天,我三条亲自上门道歉!”三日月宗近沉默着给男孩上着绷带,小狐丸已经沏好了茶,爷爷热情地招呼道,“来尝尝,自家雪水煮的梅花茶!”

        “我是......五条家的国永。”男孩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家在山脚下。”

        “唉?五条......这个家族......人老了真是什么都记不住。住在森林里很辛苦吧?要小心呐,最近我养的鸡可被森林里的狐狸偷去不少!”

        “哈哈,还好啦。我们有自己的办法,而且狐狸其实是很友好的生物哟!”五条国永摆摆手,“非常抱歉,能麻烦你们送我回去吗?”

        “哪里哪里,应该道歉的是我啊!一时糊涂,忘记了并不只有动物会去森林里。你脚伤成这样,干脆在我们家多住几天,如何?”

        “我是偷溜出来的啦,一直借住在不远处的友人家里,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只怕除开父母,就连那个弟控也要着急的。”

        “偷着出来的?呀,这怎么行,三日月,小狐,你们歇一会儿就把他送回去吧。怎么样,真的不远?要不还是等痊愈再说,我可以让他们送个信儿。”

        “只怕我家不好找呢。”五条国永苦笑着,“还是一会儿动身吧。谢谢你们了。”

    很快,五条国永拄着三条兄弟几个紧急赶制的拐杖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这边!”五条国永很快偏离了大路,哪怕腿伤了也无法阻止他抄各种各样的近道。

        “你很熟悉这片森林啊!”小狐丸感叹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够了解它了呢。”

        “毕竟是森林里长大的孩子嘛!”五条国永狡黠地眨眨眼,“跟上跟上,叫什么来着——三日月宗近!”被突然点名的三日月宗近一愣,下意识地迈开大步,结果一头栽进了一个不深的土坑里。坑底铺着厚厚的落叶,人是毫发无损,心却砰砰跳个不停。

        “哈哈,怎么样,被吓到了吧?”五条国永得意地挥舞着拐杖,小狐丸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合力把三日月宗近拉了上来。

        “啊啊,还真是吓到我了。”三日月宗近努力想保持镇定,奈何起伏不定的胸膛出卖了他。毕竟还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平时对这几乎无害的森林再怎么熟稔,受到惊吓时也很难快速平复心情。

        “好啦不逗你啦,这片森林是我的地盘,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们,我自己设的陷阱自己又不会掉进去,放心吧!而且友人的家就快到了,喏,看见那个院子没?”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还在伸着脖子寻找时,五条国永落在地上的拐杖戳了个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两人低头看时,还是熟悉的土坑,只不过这回倒霉的是始作俑者自己。小狐丸忍着笑去拉他,一个人却拉不动。三日月宗近没伸手,就是存心想逗逗那个刚刚整了自己的家伙,五条国永忍不住在坑底又是抱怨又是咒骂,拐杖把坑壁上的泥土戳下来不少。小狐丸拍拍兄长的肩膀示意他帮忙搭把手,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打扰了,下面是......五条先生吗?”“哎!是我!”五条国永来了劲,“阿鸣!鸣狐是你吧!快快快来把我拉出来!”一个看起来很年幼的男孩冒了出来,三日月宗近估计他还不到十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整洁制服,戴着和衣服同色系的面具,将将露出秀气的、紧抿着的嘴。

        “是腹语术吗?”小狐丸饶有兴趣地问。被称作鸣狐的男孩轻轻点点头算作回答,默默和小狐丸一起拉起五条国永,看着小狐丸的眼睛里似有光芒闪烁。

        “哎呀是这样啦,鸣狐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名字里带‘狐’字的人都会特别激动,神奇吧?”五条国永终于出了坑,不忘瞪了三日月宗近一眼,“他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我——”鸣狐欲言又止,小狐丸以为他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大方地伸出手说,“三条小狐丸。家里排行老四。”

        “鸣狐......粟田口鸣狐。第二。”鸣狐怯生生地和他握了握手,也许是天气的缘故,他躲在丝质手套里的手极其冰冷,握完就飞快地缩回了袖口里。

        “怎么样?一期做好午饭了吗?”五条国永宽慰地拍拍鸣狐,随后迫不及待地问道。鸣狐还是点头,带他们向森林深处走去。

        粟田口一家有十二个兄弟,一进门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就被一对双胞胎围住了。

        “哇,他真好看!”

        “诶,前田你的声音太大了啦!”

        “我......我......不是......”

        三日月宗近不住莞尔,换来了双胞胎惊讶长大的嘴巴 。

        “像......像真正的神仙一样漂亮啊!平野你说是不是!”

        “他俩看起来和今剑差不多大,应该把今剑带过来的。”小狐丸也咧了咧嘴。

        “可不是嘛。”三日月宗近表示赞同。得到了来客人的消息,剩下的兄弟们一起跑了出来,到了玄关又不敢再前进,只好眼巴巴地扒着纸门,探出几个颜色不一的脑袋。五条国永眼尖,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蓝绿发色的的背影。

        “一期!”那人转过身,温柔地招招手。

        “是国永啊。准备开饭了。”像是得到了许可,其余四五个小孩子一齐跑了出来,把他们拥进了摆着一张长桌的里屋。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五条国永毫不客气地挑了一个坐下,还热情地招呼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也坐。

        “这......会不会坐不下......”小狐丸刚刚发问,就发现桌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好了十五副碗筷,全部十一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忙碌起来,帮助他们的哥哥端出一道道看起来就很美味的菜肴。三条兄弟过意不去,接过他们手里的盘子才发现这些盘子意外地轻。

        “哈哈,不用不用,哪能让客人动手呢。小孩子锻炼锻炼也是好的。不过国永,就你坐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蓝绿色头发的高个子男孩也走出来了。

        “一期,请不要再一本正经地搞笑了!我的腿!你看我的腿!受伤了!我也是很可怜的,所以今天能不能——”

        “还是你洗碗。”五条国永一下子蔫了,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说,“粟田口一期,请多指教,我的弟弟们也请多多包涵。”

        “我叫三日月宗近,这是我弟弟小狐丸。”三日月宗近看了一眼满脸生无可恋的五条国永,补充道,“五条腿脚不方便,我们来洗碗吧。”

        “太好了!谢——”

        “哪有让客人干活儿的道理。”

        “就当是报答您的午饭了。”小狐丸也说。一期迟疑着扫过五条国永希冀的神情,“你那腿......好吧。”

        “你什么意思?”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去洗碗了,一期带着粟田口十一人和五条国永对视,“鹤,丸,国,永,敢不敢当着他们俩的面把纱布拆了?”

        “我错啦,一,期,一,振!”一期一振问得认真,鹤丸国永却还是笑嘻嘻地,“没什么啦,好玩而已,难得出来一趟,你不觉得三日月宗近这个人很有意思吗!而且我看鸣狐对小狐丸——”

        “......嗯。”被点名的鸣狐抖了一下,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大哥。一期一振在鸣狐真诚的眼神里败下阵来,“行吧,总之,我不管你又编了什么假姓氏甚至是假身世,记住你永远是‘鹤丸’国永。我相信你有分寸的。”

        “这你就放心吧!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前几天大雪封山,你们还不是只能依靠三条家的鸡?”

        “真是对不住,间接害你受了伤。”一期一振语气里带了点忧伤,“确实如此。不过那三条是锻刀之家,附近煞气太重,不仅不是我们这种妖类可以久留的,他们自己也不会好过。”

        “这话怎么说?”

        “说白了,这大雪和三条家不无关系。”一期一振压低嗓音,看了看厨房方向,灵敏的嗅觉告诉他那两人很快就会回来,“你......要是可以,就旁敲侧击一下吧,让他们想办法积点德抵消一下锻刀杀生的罪过。”眼见三条兄弟有说有笑地回来,一期一振清清嗓子,原本紧张地倾听兄长和鹤丸国永对话的粟田口弟弟们就立刻开始活跃气氛。当三日月宗近拉开纸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一期一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回头招呼道,“二位辛苦了,坐一会儿再走吧?”


        “做一些什么?做一些什么?!啊啊,一期说得那么轻松,真正实施起来却不好办呢。”鹤丸国永苦恼地蹲在树枝上,身旁端坐着一只黑黄相间的小狐狸。他的脚伤早好了,但是一期一振考虑到常人的恢复速度,硬是把他多禁足了一段时间。这次鸣狐和他一起去给三条家道谢,顺便了结一下所谓“旁敲侧击”之事。从进入真正属于村子的地界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两个不算老的妖怪坐在树上大眼瞪小眼,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鸣狐实在蹲不住化了原型,鹤丸国永想着自己好歹年长些,硬是扶着树巍然不动,心里暗骂多年好友真是不靠谱。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鹤丸国永闲来无事,坏心眼地推了一把树干,树叶上的积雪就落了路过的人一身。果不其然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五条国永?”为什么三日月宗近会在这里!鹤丸国永和鸣狐对视一眼,无奈地抱着后者顺着树干溜了下来。

        “呃......下午好。”

        “已经接近傍晚了。”三日月宗近扬扬眉毛,“这是?”

        “啊哈哈,”无视鸣狐拒绝的眼神,五条国永把鸣狐举给三日月宗近,“这不是,你看,我带着狐狸来给你们赔罪——”

        “你快把人家放了。”三日月宗近噗嗤一笑,“雪那么大,狐狸也不容易。我们储备还算充足,没关系的。”

        得了特赦,鸣狐拔腿就跑。五条国永尴尬地站在原地,三日月宗近看着小狐狸钻进草丛,转头问道,“来我们家吃晚饭吗?”

        一期一振的话在脑海中回荡,五条国永僵硬地点了点头。


        “山那边的村子里有锻刀的家族吗?”席间聊天,三条老爷子还是对自己的老本行比较感兴趣。

        “呃,有......原本是有的。”是时候爆发演技了,鹤丸国永!你可以的!一边给自己鼓劲,五条国永一边准备信口开河。表情要到位,语气也必须装得惟妙惟肖——这比吓到鸣狐或骗过一期一振还难啊!

        “原本?”眼见三条家人都起了兴趣,五条国永在心里叫苦不迭。

        “之前我们那儿有一户外来的刀匠,好像姓......友成吧,锻刀在我们那一带也算有名的。结果,没过几年就......”

        “怎么了?”

        “没,搬走了而已。哈哈,吓到了吧。”五条国永装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结束了这个话题。一顿饭下来,七人相顾无言。饭后,三日月宗近果然叫住了他。五条国永虽内心雀跃,表面却还是一脸不明所以,他就知道三日月宗近一定会来问的,任务离完成又近了一步,哈。

        “那家人真的是搬走的吗?”三日月宗近也不含糊,开门见山。有的时候五条国永真不觉得他是一个14岁的孩子,成熟得不可思议。他犹豫了一小会儿,掐着点慢慢开口。

        “......不是。他们......”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们......没了。一大家人。就那么没了。谁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一个神神道道的婆婆说是在此灵山福地,肆意锻刀会触犯神明,因此降下惩罚。老神官也说以前就让他们家送一个男孩子进神社,不然会遭天谴,被他们拒绝了......”五条国永的声音越来越小,三分之一是装,三分之一是心虚,还有三分之一是对三条家实打实的担忧。

        “送男孩子进神社就可以?是预备当神官吗?”三日月宗近坚定地看着他。

        “呃,这就是一个故事而已,我们都不相信的,也许那家人就是搬走了也说不准呢,三日月你别往心里去啊。”五条国永打着哈哈,暗自观察对方的反应,三日月宗近却像是听进去了,虽然没皱着眉头,五条国永就是知道他在沉思。一股抱歉之情油然而生,但这确实是实情,五条国永没什么办法。他和粟田口的狐狸说到底不过是山林里的野兽,面对天劫也束手无策。

        “我知道了。”三日月宗近最后说,“谢谢你。”

        看着他的表情,五条国永真的很担心。在星空下走出三条家的时候他分了神,没注意到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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