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萨】Tiám
*标题是朋友点梗,前段时间很火的词汇翻译
*现pa,米扎flo萨
隔壁伊曼努埃尔·直男的安全距离·马卡内德助攻
席卡内德敢用自己还没写完的剧本发誓,他之前可从来没见过莫扎特露出那种表情——介于对眼前出现的一切感到十分惊讶和哦我的上帝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之间,一脚踢碎矜持礼貌的宴会假面而在孔雀开屏搔首弄姿的边缘疯狂试探。这是萨列里和莫扎特的第一次见面,是历史性的时刻,理应富有传奇色彩,然而现实是前者受邀上台正专心致志地弹着巴赫,只有莫扎特的眼睛闪着变态的光芒。
“Tiám。”莫扎特深情款款地把眼神移到席卡内德脸上,后者咽了咽口水,不到三秒就在这恶心吧啦的注视中败下阵来。他往桌子下面滑了一点,试图让自己不算瘦小的身体尽可能远离莫扎特与萨列里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上的红线。
“Te amo?”
“不,这是个小语种词汇,Tiám。意思是,初遇某人时你眼里闪烁的光芒。”莫扎特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想让席卡内德感受得更充分一点,而他刚认识几个月就一见如故好像已经合作了二十部歌剧的好搭档现在只想早点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我什么都没看见。”席卡内德宣布,努力说服自己忽视莫扎特要命的朗诵腔。
“我要追他。”
“我先确认一下,你动词后面加的人称代词是指那个穿得像宫廷乐师长一样的家伙吗?”
“对。”莫扎特终于舍得放下那个如痴如醉的笑容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我知道他叫安东尼奥·萨列里,婚礼宾客名单上有写,而且我来之前你不是和他合作过几次?”
“对对对。”席卡内德敷衍地附和,“可是问题就在于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谈过恋爱——”
“那根本不是问——”
“——或者跟谁关系哪怕亲密那么一点。沃尔夫冈,祝你好运。”
“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来着,伊曼努埃尔。”莫扎特嘴撅得能挂琴弓了,“你居然上来就打击我的积极性告诉我不可能?”
“我......要么你先考虑考虑怎么接近他?比如从他的熟人入手。”席卡内德不抱希望地随口一提,结果眼看着莫扎特又陷入了一种梦幻般的状态,“呃?沃尔夫冈?”
“啊!亲爱的伊曼努埃尔!我的朋友!”
“不不要叫我亲爱的!我和萨列里大师不——”
“伸出你的手,来,告诉我你愿意成为我的僚机。”
“沃尔夫冈,走两步,冷静一下,走两步。”
一曲已毕,莫扎特在掌声中站起来,迎向鞠完躬就立刻溜下台的萨列里。萨列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来得及说出什么之前轻快地绕过他,走向自己的桌子之前绊了一小下,不过整体上从逃逸到坐下还算自然。反而是莫扎特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和主持人面面相觑。
“......莫扎特先生也想来一曲吗?”
哦,可怜的家伙。席卡内德想,他不知道他刚刚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初步计划。”把婚礼变成个人演奏会的第二天莫扎特就兴冲冲地来敲席卡内德的门,挎包里隐约露出纸张一角,“我需要你,大作家!”
“你在五线谱背面写这个?”席卡内德手头的剧才弄了三分之一,想来莫扎特也不会这么勤奋地写曲子,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纠正一下,”莫扎掏出一沓新谱子,“是正面。”
“你快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像你的谱子一样空空荡荡?”
“别闹。我很严肃的。”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反而认真起来了啊!”
莫扎特看着席卡内德,席卡内德看着莫扎特。
“沃尔夫冈,你俩这情况我是真没遇到过,你跟他又不熟,我也不了解他,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你俩的交集只有音乐了,要不你现在去找他提一下合作?”席卡内德循循善诱,这尊大佛早点送走自己早点能继续干自己的事。
“我昨天没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席卡内德一时语塞,想想也是,等莫扎特不情不愿地从台上下来,包括萨列里在内的大部分宾客早走了。
“那就通过我,我帮你问问他,”席卡内德认命地关掉文档,“你想想具体提一个什么合作,交响曲,电影配乐,随你怎么说。”
“伊曼努埃尔。”
“嗯?”
“你想不想要两个人为你的歌剧谱曲?”
“......”
“哎呀,不要这个表情,这是你的荣幸啊伊曼努埃尔!想想看吧,业内著名的萨列里大师加上新晋红人莫扎特,你的剧要火了!”
“我对我的剧还是有点信心的,不过你也真是不谦虚。”席卡内德虚弱地为自己辩解,“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是你们俩要火吗?”
“有什么区别?”莫扎特满不在乎,席卡内德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明明白白几个大字见色忘友,“这叫双赢。用你的名义找一下大师嘛,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说好了,如果你俩真的成了你可一定要和我再合作几部作品才算完。”席卡内德打开电子邮箱页面,“已经写好的谱子扫描一份给我,我一并发过去。”
“好人一生平安!”
莫扎特跳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席卡内德一把把他拽回来,指了指书房。
“你别兴奋过头了好吗?节省时间就用我的复印机,兴许我们还能赶上萨列里中午检查邮箱时的回复。”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是每天只定时查看电子邮箱?”
“有的,”想想每次一催稿就玩失联的莫扎特席卡内德就愁,并感到深深的心累和恨铁不成钢,“反正这不是你一个月登陆一次还只是为了把全部邮件统统设为已读的理由。”
“和我有什么关系!”莫扎特远远地喊,撅着屁股对付那台因为老被塞入过厚的对开曲谱而不断吱吱嘎嘎作响的机器,“我传给你了——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
在莫扎特看来自己刚刚扫描地恐怕算得上是婚礼请柬,身上背负着莫扎特的幸福这一重担的席卡内德叹了口气,在差两分钟十二点的时候按下发送键。莫扎特几步扑回电脑前,满怀期待地盯着“收件箱”,像是要活生生把这三个字后面看出了一个小小的“1”来。萨列里的回复在五分钟后姗姗来迟,席卡内德不知道怎么就被推到了一边,莫扎特握着他的鼠标,点开新邮件的表情堪称虔诚。
音符太多。
“嘿!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瞧瞧,莫扎特握紧拳头,他就要嚷嚷起来了。一个声音高叫着,弄死我吧!席卡内德痛苦地一蹬地,让转椅赶紧带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算了沃尔夫冈,他这样——”
“真可爱!”
席卡内德的脸上满是问号。
“是这样的,伊曼努埃尔,我呢,我已经听够了人们或真实或虚伪的赞美,难得出现一个这样不和谐的声音,肯定是上帝的旨意,需要我认真听取......虽然我也不觉得我曲子里音符很多啦,你那是什么手势?”
“都OK啊。”席卡内德露出一个商业微笑,“莫扎特大师说得好。”
“你说,我是邀请萨列里大师来我家还是我去他家?”
“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家几百年没收拾过了?”席卡内德看了一眼莫扎特的表情,没错,这家伙准是又在做梦呢。
“几个月前和康斯坦斯分手以后就没有......你说得对,我这就去问萨列里大师能不能去他家小住。”
“你知道你听起来很像个渣男吗?”
“伊曼努埃尔。”莫扎特捂住心口,“这里,现在空荡荡的,我的心已经被真正的渣男偷走——”
“你再这样我要录音了。”
“啊,我们还是聊一聊哪里方便一起作曲吧。”
“不如听一听萨列里大师的意见。”席卡内德用一个手势把莫扎特隔绝在外,“先说好,我家不行。”
谁知道萨列里提出的好地方是他平时兼职授课的琴房,关键是他说的有理有据,莫扎特没法拒绝,只好趴在隔壁海顿珍藏的斯坦威上等大忙人萨列里下课,心不在焉地用下巴磕出断断续续的音符来。
“麻烦你停一下。”门口探进一个脑袋,他给学生弹奏的练习曲随便加伴奏被萨列里听见了,“我可以理解你对装饰音的喜爱。”
“啊!”
“但是人是没有六根手指的,麻烦你清醒一点。”
“......”
“你知道吗,我就喜欢这样的大师。”莫扎特对席卡内德说。
“你是指能把你噎得哑口无言还是嫌弃你的创作品味?”席卡内德笔下不停,“要我说这两样都挺难得,萨列里大师确实是个人才。”
“不是,”莫扎特的手在空中虚虚比划了一下,“我是说,他真的是我的......”
“理想型?”
“对。”
“可你根本连他喜欢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了解他吗。”莫扎特盯着天花板,又一次回忆起了在那个冷冰冰的琴房里被工作支配的痛苦,“我越了解他就越喜欢他,哪怕托他的福我这个月写的曲子比我之前半年都多。”
“你这样我倒是很开心,他也算你的缪斯了。”席卡内德冷酷无情地催稿,“想开一点,说不定萨列里大师就喜欢勤奋的人呢,对吧。”
“你知道你这是在判我死刑吗伊曼努埃尔!”
“哦,哦,他肯定喜欢有才华的人。”
“谢谢,这我有自信。”
“除了工作方面,生活方面也得给他留下一些好印象才行。”席卡内德回忆了一下一般自己创作的时候都是怎么搞的,“你需要全方面展示一下你这个人,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走出琴房,邀请他去做点作曲以外的事。”
“比如?”莫扎特上下打量席卡内德,“我又走不了你这个路线,你约会是和女孩子去健身房吗?”
“不是在说我,我也没有,”席卡内德手一哆嗦,赶紧扔下笔紧了紧自己的马甲,“你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那就邀请萨列里大师去酒吧?”
“你有没有健康一点或者可操作性强一点的提议?我觉得萨列里不会喜欢哪样的环境。”
“那就可以邀请他回家了。”莫扎特理所当然。
“沃尔夫冈,床也不是什么好环境。”
莫扎特在六个月内尝试邀请了五十八次,和萨列里一起吃饭,散步,去听音乐会,参加歌剧首演——他们自己和席卡内德合作的作品,上台谢幕时第一次牵了手,不过莫扎特遵守了承诺,没回过家,没进过卧室。他们把最后的行动命名为五线谱计划,几天通宵之后在莫扎特这个狠心甲方的压榨下席卡内德写完了一沓纸,而事实上他们才不过安排好了一个晚上。莫扎特在发消息和萨列里约好酒吧见之后就在地毯上睡得人事不知,席卡内德强还能撑着把纸笔收拾好放在茶几上,再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他把莫扎特摇醒。
“走了。”
“为了爱情!”
今晚莫扎特的人设是喝多了就会做傻事的傻小子——这是席卡内德的总结,具体还要看莫扎特的发挥,后者信誓旦旦地跟他说包在自己身上,席卡内德只要扮演(本色出演)一个劝酒的损友就好,当然要是能把萨列里也灌醉更佳。三杯下肚气氛就差不多了,完全清醒的莫扎特笑嘻嘻地上台找驻唱商量借吉他,席卡内德一肚子忧愁,在萨列里旁边如坐针毡。
“你......为什么要故意灌莫扎特酒?”
萨列里果然发问了,脸上写满了不赞成,这傻子也能看出来,因为大师并不擅长在酒后管理自己的表情。席卡内德左看右看没熟人,抱着吉他的莫扎特还在努力想坐上驻唱的高脚凳,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按五线谱计划里写好的那样胡说八道。
“是这样的,沃尔夫冈他呢,有个......特长,只要他醉到一定程度就会抢着上台给大家弹琴唱歌,最棒的是每次这种时候他说的话都特别逗,可以收录进莫扎特金句库的那种——很可惜你没见过他骂前上司是驴的那次。”
“所以?”萨列里看向莫扎特的眼神带了点怜悯,席卡内德暗自祈祷自己不要因为被划归为莫扎特的狐朋狗友而从此登上萨列里最不想合作的剧作家黑名单。
“所以你可以期待一下沃尔夫冈他今晚的表演,”席卡内德咳了一声,演技强行上线,“一般这种时候也是他的创作高峰期,你知道的,想看到莫扎特的创作过程很难,把他灌醉倒容易得很,比如今天我能成功也有一半原因是您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为您效劳!”
莫扎特够到了话筒,在其他人看来或许不过比平时更加神采飞扬,席卡内德却捕捉到了他嘴角计划通的微笑。作孽啊。听到《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的前奏,他又一次起了原地消失的念头,希望一会儿萨列里大师被点名的时候不要太惊讶,毕竟他们一起在剧本里改了歌词,唱完“I'LL BE shining like a candle in the dark IF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之后莫扎特会问萨列里“will you”,这不能怪他,他也是第一次在五线谱上写剧本,写出点奇怪的东西无可厚非。没错。
“现在新郎可以...喊新郎安东尼奥了。”
“诶?”
“拜托,如果你们想做点什么别的,请回自己家,谢谢。”
好吧,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属于童话范畴,成人的睡前故事,托酒精的福,莫扎特告了白而萨列里居然说了好,然后他们俩勾肩搭背地回家,找了块空地直接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萨列里第二天乃至未来数月早上醒来看到的都是莫扎特的脸,总是吐出轻佻话语的唇瓣无数次说着爱他——莫扎特第二天看到他睁眼还挺认真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萨列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他眼睛一闭,干脆什么都没说。
很好,现在盯着自己不让他多喝酒的多了一个萨列里。莫扎特只能借可乐消愁,这样还要被萨列里说教一通,说什么会引起钙流失和骨质疏松。大师自己是个歌唱家,对嗓子不利的一概不碰莫扎特可以理解,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沾酒?一点点的酒精对艺术创作绝对没有坏处,莫扎特完全相信这一点。好在其他方面萨列里很少对他说不,于是他快活地带着萨列里出席朋友的聚会,一边得意地把萨列里炫耀给所有人一边不动声色地为他挡下所有不怀好意的敬酒,喝酒喝得名正言顺。莫扎特又从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一个高脚杯,和迎上来的陌生男人娴熟地攀谈,余光发现萨列里看起来紧张极了。怎么?莫扎特有些纳闷,有他看着,大师大可以放心吃点甜点,完全不用这幅表情啊?
酒席还在继续,一直跟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萨列里突然拽了拽莫扎特的袖口,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莫扎特知道他这是想回家了的意思。不过这次萨列里倒是没直说要走,只是有点纠结地看着他。莫扎特知道自己喝酒容易上脸,这也是为什么他喝酒永远瞒不住萨列里,不过这不代表他醉了,萨列里大师想说什么可以直——
“沃尔夫冈,”萨列里小声问,“你喝醉了吗?”
该死。不胜酒力,胡言乱语,嗯?席卡内德那个人设是怎么写的来着?总之它现在恐怕是碎到渣都不剩了。莫扎特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觉得酒精可能阻塞了自己的脑子,说不出打太极的漂亮话来。
“呃,并没有,我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格外长,也格外难捱。萨列里一向是兀自发呆寡言少语的性子,莫扎特则心虚地觉得他现在更加沉默。萨列里大师今晚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会不会因为我表白那次骗他酒量差而和我分手?这边莫扎特满脑子想着怎么和萨列里解释自己其实很能喝酒的事实,连找点没什么营养的话题的心思都没有,那边一直在悄悄观察莫扎特的萨列里反而更慌了。之前席卡内德虽然说莫扎特是酒后吐真言,但他一直害怕莫扎特只是喝多了一时兴起提出的交往,偏偏一直很喜欢莫扎特的萨列里根本说不出拒绝。要是再放纵他喝醉的话,指不定哪天莫扎特就会说出因为不想再对自己负责而分手的真心话......时间在他们各怀鬼胎的胡思乱想中过去,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到家了,萨列里可以直接躲进这两天收拾出来的客房——莫扎特把钥匙放在玄关,转过身来的时候萨列里悲哀地发现他居然一脸“让我们来好好谈谈”的表情。
算了,还是先换个话题吧。萨列里想。他要是照直说了自己真不一定承受得来。他四下看看,眼尖地在茶几上发现了一沓没见过的五线谱。
“啊,沃尔夫冈,这是你新写的曲子吗——”
“不!大师,萨列里,安东尼奥,安东!别看那个!”
#FIN.
多坑同时作业,施工出现困难。
想看班萨x马卡内德,攻身受音马三伯什么的(???主教扎选手不理智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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